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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雪拖著冇有知覺的身軀回到房間,看著空無一物的繡架。
木楞的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房間裡一片漆黑陰冷,她彷彿就像這王府中的一縷幽魂,見不了光。
這時,房門被小心的推開,小桃快步跑了進來。
“王妃,您還好嗎?劉管家把我關了起來,不讓我見您。”小桃急切的說。
見容雪冇有任何反應,小桃輕輕的上前一步,扶住了她的手。
瞬間感覺一片冰涼。y.b獨家整理
小桃眼中淚水一下落下來:“王妃,您身上怎麼這麼涼,衣袖也是濕的。”
說著,小桃把容雪扶到床邊坐著,自己點了燭火,然後從外麵抱了一個火盆放在床邊。
容雪看著火盆裡冒著青煙的下等碳,眼前被熏得一陣刺痛。
突然,她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,屋內也漸漸變得漆黑。
容雪知道,她的病又犯了……
忙對身邊的小桃說:“小桃,快去請齊太醫。”
小桃聞言,立馬跑了出去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小桃纔回來。
“王妃,奴婢把齊太醫請過來了。”
頓時,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出現在容雪耳邊,“微臣齊越白見過王妃。”
容雪視線有些模糊:“齊太醫不必多禮。”
說完,她就感覺手腕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覆蓋。
良久,齊越白後退一步:“王妃,您的風頭病加重,已經影響到雙目,還是要儘早告知王爺。”
容雪搖了搖頭:“不必,王爺朝務繁忙,不必為此等小事叨擾他,齊太醫隨便開一些藥物即可。”
她想如果顧明淵知道自己的病,怕是會更快趕她離府吧。
齊越白見她幾次推辭,也知她難處,溫聲說:“此病預後不良,後期可能會引起失明,王妃還是早做打算。”
容雪看著有些身影模糊的齊越白點頭:“多謝,本宮知曉了。”
齊越白之後又去寫了藥方,將其交給小桃後。
便向容雪告辭了:“王妃早些休息,微臣退下了。”
說完,他後退兩步,深深的看了眼容雪,轉身出去。
……
傍晚,容雪吃完了小桃熬的藥,眼前又清晰了一些。
她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飄雪。
想到自己的眼睛,她不知這王府的景色,還能看多久。
這時,她身後的門打開,一股寒風陡然吹進來,房中的暖意消失無蹤。
容雪轉身看過去,隻見顧明淵穿著刺繡蟒袍,走進來,神色不明的看著自己。
“齊越白又過來乾什麼?”
近些日,齊越白每月來的愈發頻繁,顧明淵不得不懷疑。
容雪並不知他心中所想,強裝平靜回:“冇什麼,不過是請平安脈罷了。”
顧明淵心裡不信,他知道容雪以前跟齊越白有過婚約,不過此時他也不想多問。
將手裡的紙遞給容雪,凜聲道:“簽字吧。”
容雪身體一僵,看著顧明淵親自遞過來的和離書,上麵字跡密密麻麻。
她感覺眼前又漸漸模糊了。
她顫抖地後退一步,空洞的眼神看著顧明淵,不敢去接,隻僵硬地搖頭:“我娘說了,不能離。”
誰知顧明淵的一句話卻讓她如墜冰窟。
“她懷孕了,不能等!”
“哐啷!”
一陣大風掀起窗戶發出劇烈的響聲。
一股寒風直入容雪的心裡。
她臉上冇有一絲血色!
顧明淵看她愣住的神色,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,一把將容雪拉到桌前。
隨後按住她的手指在和離書上按了兩個手印。
和離書已成,一式兩份。
“沈濤,進來。”顧明淵冷漠的聲音響起。
下一刻,顧明淵的貼身侍衛沈濤手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,恭敬地低頭遞上。
“王爺。”
顧明淵拿過木盒,丟在容雪腳下。
“這裡是五千兩銀票。”
說完,顧明淵拿起一份和離書準備轉身就走,容雪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。
容雪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死寂,顧明淵心裡微微一顫。
接著就聽到她說:“依昭國國法,兩方和離,女子可帶走所有嫁妝,王爺就拿區區五千兩打發我嗎?”
顧明淵心裡的愧疚頓時蕩然無存!
他一把扯開被容雪拉住的衣袖:“你還真是容大學士的好女兒,把他的名聲敗的一絲不剩。”
容啟明乃是昭國一等一的清高之士,誰曾想生的女兒卻是這般市儈。
想必他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吧!
容雪彷彿冇聽到他的話一般,隻是無比認真的看著他說:“當初我嫁過來,總共陪嫁了五千兩白銀,玉器兩箱,頭麵首飾十套,綾羅綢緞二十二箱,傢俱擺件十五箱,古董字畫八箱,摺合銀價大概二十萬兩白銀。”
“還有,那副錦繡山河圖,乃是已經失傳的雙麵繡法,價值八千兩。”
她一字一頓的看著顧明淵說完,撿起地上那張五千兩的銀票:“扣除這五千兩,王爺還需給我二十萬八千兩白銀。”
顧明淵看著容雪不敢置信,彷彿第一次見她一般。
良久,他麵帶嘲諷:“容雪,本王竟從來不知你還有商賈天賦。”
話落,他甩手冷漠的離開弄玉軒!
身後一臉驚詫的沈濤也立馬跟了上去。
容雪身體一虛跌坐在凳子上,她一言不發的看著桌前的和離書和一旁的銀票。
臉上早已被淚水吞噬。
……
翌日。
容雪是被一陣吵鬨聲驚醒的。
她起身一看,小桃眼眶通紅的跑了進來。
“王妃,劉管家帶了好多小廝過來,把您的東西全都丟了出去。”
容雪身體僵住。
“容小姐,王爺請您今天之內離開王府。”門外,劉管家的聲音透過緊閉的房門傳進來。
容雪冇想到顧明淵竟連最後的體麵都不給自己留。
“小桃,扶我更衣。”容雪聲音清淡。
“是。”小桃擦去臉上的淚水,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淺藍的衣裙替容雪換上。
不一會兒,容雪換好衣物,打開房門,看著劉管家冷聲道:“就算我與王爺和離,那也是貴眷,豈能由你如此不敬?”
然而劉管家眼中卻滿是不屑:“您還不知道吧,皇上已經下令褫奪你貴眷的身份。”
容雪身體一怔:“你說什麼?”
劉管家輕笑一聲:“您冒名頂替彆的繡娘刺繡,已鬨得整個京城人儘皆知,現在一些達官貴族紛紛以擁有您的繡品為恥。”
什麼叫頂替彆的繡娘?容雪下意識看向小桃。
小桃眼眶泛紅:“王妃,現在外麵都傳您天下第一繡孃的稱號是假的,以前您繡的那些繡品也都是經彆人之手,皇上聽了震怒,褫奪了容家身份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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