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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雪腦中“轟!”得一聲,再聽不見他們這些人所說之話。
一炷香的時間後。
她被趕出了晉王府,孤身一人站在門口,就見大紅的朱門緩緩關上。
容雪眼底酸澀,心底的委屈怎麼壓不住。
她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,抬腳一步步往外走,卻不知該何去何從。
不知不覺,容雪來到了丞相府的門口。
就看到這裡人潮湧動,不少人爭相討論著。
“不虧是右相的千金,給皇上繡的這錦繡山河圖,真是浩瀚磅礴,聽聞還用了早已失傳的雙麵繡!”
“右相千金為了繡法不失傳,特意把刺繡放在丞相府的大門口,供我們觀看琢磨,還真是心懷百姓。”
“……”
容雪聽著這些話,走上前,果然一眼就看到展示在門前被精心裝飾的錦繡山河圖。
她眼尾發紅,這繡品明明自己三月不眠不休才完成的。
如今卻淪為她人嫁衣!!
容雪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,不由上前。
“這副刺繡,根本不是謝雨柔所繡!”
隨著她話音落下,四周頓時一派寂靜,很快大家便竊竊私語起來。
這時,丞相府的大門被推開。
謝雨柔身穿淺粉色錦繡衣裙,臉帶純白麪紗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她本是前來享受眾人的讚揚,然而聽到百姓的竊竊私語時,不由得皺眉。
看了身邊的丫鬟小蓮一眼。
小蓮點點頭,上前一步看著容雪,口中滿是不屑:“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汙衊我們縣主,按昭國禮法,誣陷貴女可是要打二十大板。”
聽到小蓮的話,周圍的百姓下意識的點頭,異樣的目光紛紛落向容雪。
容雪背挺得筆直,一字一句道:“既然說這是縣主所繡,那小女子請教縣主這副繡品中所含的通經斷緯之法?”
聞言,人群中的繡娘驚呼起來。
“通經斷緯之法,不是早就失傳了嗎?”
謝雨柔身體一怔,這副錦繡山河圖根本不是她所繡,她如何會知道通經斷緯之法?
她強裝鎮定:“此等秘法怎可輕易示人。”
容雪聞言,走上前,指著錦繡江山圖,一字一句說:“通經斷緯又稱挑花結本,一般以生絲作經線,熟絲作緯線……”
她當著圍觀百姓的麵,指著繡品中所含的技巧細細說道。
周圍一些繡娘逐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。
時間越長,相信的人越來越多。
“難不成這副繡品真的不是縣主所繡?”
“那她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?”
“欺君可是殺頭大罪呀……”
謝雨柔身體輕晃,眼底閃過一絲恐慌。
這時,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丞相府門口,麵色冷峻的看著容雪:“丞相之女,豈是你可隨意誣陷。”
看到來人,圍觀的人紛紛下意識後退一步,噤若寒蟬。
顧明淵寒眸微眯:“你不過是被本王趕出府的一個下人,居然敢心懷怨恨來丞相府前胡說八道!”
此話一出,周圍嘩然!
容雪臉色蒼白,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明淵。
一個下人?!
她身體不自主的發顫:“你說什麼?”
說話間,她的眼前漸漸出現重影,鼻中一涼,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、
她慌忙拿出手帕去擦,卻怎麼也止不住,帕子瞬間被染紅。
顧明淵彷彿冇有看到一般,聲音冷冽:“沈濤,將她丟出丞相府所在的地界,不要讓本王再看到她!”
“是!”
很快沈濤便帶著人將容雪包圍,“請吧!”
容雪看著這一幕,啞聲道:“我自己會走。”
她在眾人嘲諷、鄙夷的目光Ъч,一步步挪開步伐。
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中,她緩緩蹲下,身上沾滿鮮血,帕子在剛剛遺失,隻能笨拙用手去擦。
視線被淚水掩蓋。
這時,一塊繡著青竹的方巾出現在眼前。
“為何幾天不見,您的病情加重的這般厲害?”
容雪抬頭,隻見齊越白一身白衣皺眉蹲在自己眼前。
她還冇開口,齊越白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:“馬車上有藥箱,你現在需先止血。”
“有勞齊太醫。”
容雪跟在齊越白身後上了馬車,冇發現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。
顧明淵騎在馬上,就看著容雪上了一架馬車,眼底一片冰涼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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